昨天在和小黄聊天的时候我想到一些关于人生有限和无限的东西。今天早上又浮上心头,记录一下:
我觉得我在世上活着,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走在荒凉的旷野上。来自漆黑远方的风无时无刻不在吹拂,这种风销骨蚀心,止不住地会将人拉入虚无的深渊。靠着一个人微薄热情燃起的火苗来对抗这种大风总归是苦苦支撑。想找一个建筑物暂避风寒,却常常发现路过的建筑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破洞,让人难以安坐。
最近同时对佛教和木构感起了兴趣,在浮光掠影地了解了一些以后我意识到它们是同构的东西。寺庙是物理现实中的长住的佛法,而佛法是精神旷野中坚固的寺庙。寺庙的建筑无非是一堆地木头,但因为有斗拱,柱,梁,檐,瓦等结构被巧妙地赋予了遮风避雨地属性。我有些痴迷于这种结构的排布,我想从中获得灵感,在我的旷野中搭建起来一座建筑,又或者我可以将自己有限的生命投身现存的结构(如历史学,宗教研究)中去,和前人后人一起建造维持着似乎能无限延绵地庞大建筑群。
想到这里我似乎能稍微了解了一些「梵我合一」「天人合一」之类的概念,也许其中都有茕茕微渺的个人试图将自己寄托于更为宏大的命题中去的期望。